“你们都吃了?”冯紫英一边吃一边问,“这煨鸽蛋是金钏儿的手艺吧?”
“叔父,您觉得小侄这开海事务告一段落之后,是去六部呢,还是下地方呢?”冯紫英也能感觉到林如海话语中蕴含的深意和隐忧,坦然道:“乔师就曾经和小侄提起过,说从六品修撰这个职位太过耀眼,眼下看是好事,但是不宜再效仿,哪怕开海事务再有新功,也宜寻其他赏赐。”
“文言,我问你一句,如果我不提这个拓垦东番,朝廷会想到东番么”冯紫英轻轻摇头,“便是我提了,朝中诸公都还推三阻四,觉得这是个累赘,根本没必要,现在我没要朝廷一分一文,劝招商贾,由商贾自行募集失地流民前往东番拓垦,朝廷就是给一个名义上的允许,三年不收税赋,三年后比照边地折半收取二十年,为朝廷平添田赋收入,同时还能防御外敌入侵东番,甚至连流民带来的不稳压力也减轻了,这难道不好么”
冯紫英很难得和人这样敞开心扉畅谈,方有度算一个,练国事算一个,原来读书时许其勋算一个,在西疆时郑崇俭算一个。
不过这似乎也不影响什么,自己这摆明车马的放在这里,所有物事一应置备俱全,这不是养外室,还能是什么?